一塊地 Piece of Land

打從我們來到小屋的第一天

Katie就不斷地聳恿我們到處走走 不要花太多時間在菜園裡

『啊呀! 你們就是來度假的呀! 』她總是如此說

趁著禮拜五的大晴天 我們也就大膽地休了一天假

計畫去攀爬北威爾斯的第二高峰Cadair Idris

拿著地圖 Phil詳細地解說了登山路線 Katie主動開車帶我們到數公里遠的登山步道

他們把我們丟在步道入口之後 還熱情地說六小時後會在十公里之外的出口接我們回家

Cadair Idris這是我爬過最險峻但是最美麗壯觀的山

高度不高但是路面充滿大小石塊

沿途還有很多積水的爛泥小徑

這座山的著名景點是被山峰圍繞的偃塞湖

在攀爬的途中我見到了清澈的溪流瀑布與廣闊的石塊山脊

讓人讚嘆不已的美景似乎讓一切酸痛疲勞都值得了

我相信Katie與Phil一定很愛他們的家園

也是因為這份愛他們會如此迫不及待地希望與遠來的客人分享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回到從前, 在台灣南部嘉義爺爺奶奶家的門口會有一棵高大的龍眼樹. 夏天回去時, 爸爸跟伯父會架梯子, 拿長竿, 試圖將藏身在龍眼樹那濃密的深綠色樹葉裡的一串串龍眼摘下來. 這時的小孩子們最興奮了! 我們會放下正在庭院裡進行的遊戲, 跑到龍眼樹下歡喜地尖叫, 就像嗷嗷待哺的雛鳥一般, 等著吃著現採的龍眼.

硬梆梆的龍眼殼不容易敲開, 我總是心急地用雙手拇指用力一壓, 往往把手指弄得髒兮兮, 就是等不及想要咬下一口帶著獨特香氣的龍眼肉. 滿足了嘴饞的慾望, 爺爺奶奶的雜貨店門口有一條清澈的小溪, 我得一步步小心地踏下小石階, 把手浸到冰涼的溪水裡把手洗乾淨.

小溪, 龍眼樹, 爺爺奶奶的雜貨店. 如今已經一切消失; 留下的, 僅存我美好的童年回憶.

他們的消失, 是因為工業化及商業化的結果. 鄰近工廠為了排放廢水, 官商勾結把村內的整條小溪當作水溝給蓋了起來. 之後政府說為了要發展鄉村必須拓寬道路, 龍眼樹也接著被強制砍除了. 雜貨店的關閉在奶奶去世之前, 因為連鎖超商的接連開幕, 加上鄉村人口外流, 奶奶說開店根本沒賺錢, 反倒是我們每次回南部時最愛在店裡流連.

這些美好的事物一去不覆返. 我們能做的, 除了抗爭, 除了屈服, 還能做什麼?

樸門農耕(permaculture)的創始人Bill Mollison在1950年代發現工業化劇烈地改變了他的家鄉--澳洲Tasmania島的生態景象及社會結構, 因此他成為環保分子, 參與抗議, 然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改變威力強大的市場經濟. 他決定放棄抗爭, 因為一切的努力結果只是白花時間. 但是他選擇的並不是屈服於社會制度, 而是讓自己先遠離人群, 積極地去了解生態, 環境, 以及尋求人類與大自然共處的方式. 這也是樸門農耕被開創的由來. 

我對於社會制度可以被改變不如Bill Mollison那般悲觀, 但是對於如何恢復被破壞的環境卻極度不樂觀. 乾淨的小溪, 茂密的龍眼樹, 要怎麼能夠才能將腦海裡的舊回憶還原建構在舊土地上呢? 

能做的, 是透過知識, 經驗, 及觀察, 不去支持也不成為破壞環境的幫兇; 能做的, 是去親身去力行低碳低能源生活, 即使真的很勞累 (譬如說有機農耕強調人力, 不使用需要大量耗費柴油的機器).

時光沒辦法倒流, 已經骯髒的小溪也不該被漂白, 但是我冀望著去追求思想, 行動, 以及道德上的進步.  

連續兩天在英國報紙The Guardian("Singapre sand imports threaten Cambodian ecosystem")以及雜誌The Ecologist("The damage caused by Singapore's insatiable thirst for land")上看到有關新加坡跟東南亞國家(柬埔寨, 印尼, 馬來西亞, 越南)買沙造地的新聞, 在農場工作的我, 不得不馬上聯想到:"土壤".

土壤對地表以及生態的重要性不需我多贅, 這則新聞有趣在: 沙地(土壤)已經如同原物料, 成為買賣的商品; 透過疏濬及開墾海床, 採礦公司遊走法律邊緣, 大規模破壞地表及海洋環境, 影響到了農漁民生存的權益. 這些沙土成為獲利工具, 因為有買主- 宣稱守法的新加坡政府, 有賣方- 短視近利的東南亞採礦公司.

挖一些這邊的土, 填過去那邊一些, 像極了我最近在農場裡的整地工作! 春季的英格蘭是忙碌的農耕季節, 這一陣子我們忙著鏟除上一季的作物, 翻鬆並整理土壤, 以便耕種下一季的作物. 號稱土壤填平高手的我, 整地時只要眼尖地發現不平坦的表面, 就會忍不住地用鏟子填來填去, 把土壤整理到整齊我才願意罷休. 分配土壤成為一種學問, 在一個自給自足長期耕作的菜園, 土壤不得流失, 所以每次整地時都要小心處理每一個步驟, 不得浪費寶貴的土壤.      

不懂沙土重要性的人, 就像法國故事裡那位不懂鹽的重要性的國王. 沙土代表著人類與生物生存的權利, 不應被財團侵犯作為獲利的原物料. 尤其在這則新聞裡, 新加坡政府促使東南亞鄰近國家犧牲重要的海洋生態, 只為擴展國家的面積, 受益的僅有政客與企業, 其餘皆為受害者.

根據英國媒體Times的報導, 為防止溫室效應氣體所造成的氣候變遷, Bill Gates 先生投資了一項重大工程, 讓科學家及工程師們得以研發出將大量海水抽出轉化成白雲的新科技. 這個投資引起環保, 國防, 以及科學界的討論, 我看了則是感到驚心動魄:

試想這部每秒抽離十公噸海水並製造白雲的機器, 能夠影響氣候及環境, 帶來如似科幻電影中視覺畫面; 工程師始終感到人定勝天, 建設工程開創無限商機及利益. 說這一切是為了地球的環境保護, 還是這些有影響力的人再度運用他們的影響力, 並假借"環保"的虛名, 繼續走著回頭路?

他們難道看不出來, 我們現今所面臨到的環保問題, 就是因為人類過度使用工程及科技所造成的重度開發嗎? 用更大型的開發去彌補已造成的傷害, 彷彿就是在傷口上灑鹽.

我沒能力阻止, 也沒影響力可以介入這些商業政治活動, 我所能做到的, 就是踏踏實實地減低每天的碳足跡, 降低食物里程, 在農場裡照顧小苗, 簡省生活上所需的能源開銷.

如果說要歷經一場革命或重大轉變才能撫平地球所遭受到的傷害, 為何我們不強力推行"身體力行運動"? 工程革命有商機, 有利益, 往往就在大眾的冷淡或無知中被許可; 身體力行運動沒賺頭, 還需要社會大眾改變生活習慣去參與, 也難怪多數人總是無心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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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oli 橙花, a new word which has been around me these days. It not only appears on my body lotion lables, but also on the organic soap product line carried by my coworker Alex (a young, caring part-time farmer in our veggie garden). I love Alex's website Natural Simplicity and how another UK company Lush produces videos to introduce those natural essences. 

Below: Intro of Neroli from Lush

I wonder, these days, why there are young people around willing to work labrously as organic farmers? To me, they are system fighters, not labours.

Rob Hopkins' concept of "resilence" explains an important element of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lture. I can't agree more that it's more than the issue of sustainability.

these are two videos might be a good reference for you :)

The Story of Bottled Water from The Story of Stuff Project

And Tapped, a film that examines the role of the bottled water industry and its effects on our health, climate change, pollution, and our reliance on o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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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on't know how much I can accompolish in my volunteering, but I want to start the change from me, as an individual. Stop planning for each step carefully for a career, stop wishing the wish all the time. While many people question my motivation to go volunteering in an organic farm, this video undoubtedly strengthens my belief in my action.  

Nourish: Food + Community / YouTube VideoProject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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